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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11日 星期三

2010第12屆台北藝術節-史迪夫特的事物相關介紹

史迪夫特的事物 相關介紹
以下所有資料來源 2010 台北藝術節 痞客幫 PIXNET
http://bravotaf.pixnet.net/blog/category/list/314833


《史迪夫特的事物》導演 海恩納‧郭貝爾
2010.05.05.
海恩納‧郭貝爾1952年生於德國,曾於法蘭克福研讀社會學和音樂,
是當今歐陸現代作曲與劇場界的重要作曲家。
他的曲風以多元混合而聞名,舉凡古典音樂、爵士、搖滾等風格迥異的樂式,
都可以是創作的素材,且不斷嘗試各種創作形式,曾為戲劇、電影、芭蕾作曲。

郭貝爾受到東德詩人及作家穆勒(Heiner Müller)影響,
創作劇場形式的演出和一些純演奏的音樂作品,甚至發展出令人咋舌的全新表演形式,
2003年來台演出且造成騷動的Schwarz auf Weiss,以及Die Wiederholung,
都是成功的作品。無論音樂或是劇場的創作,都受到國際間極高的評價。
2004年他以Eislermaterial獲得第46屆葛萊美獎小型室內樂表演獎。

關於 海恩納‧郭貝爾 http://www.heinergoebbels.com/

這部作品,錯過,就真的要去撞牆的指數第一名!
2010.07.10.



林芳宜:這部作品是近十年來來台灣的表演藝術裡,
錯過,就真的要去撞牆的指數第一名。


藝術節講座:看見音樂,聽見影像─郭貝爾的藝術劇場美學
時間:2010.07.03 14:30-16:30 活動場地: 誠品敦南店B2視聽室
影片欣賞:事物的體驗-《史迪夫特的事物》創作紀錄片 (導演/ Marc Perroud)
主持:楊澤(中國時報副總編輯 /人間副刊主任)
與談:李明道(視覺藝術家/平面設計家)、林芳宜(作曲家/樂評家)

林芳宜:
「這部作品是近十年來來台灣的表演藝術裡,錯過,就真的要去撞牆的指數第一名。」

我對郭貝爾非常好奇,也追蹤他很久了。
我經常看到現今作曲家理想中無法達成的目標,在他這幾年的作品中一一落實,
因此對他感到興趣。
《史迪夫特的事物》這作品算很新,2007年才端出來讓大家看到;
我也沒看到現場,所以這次引進台灣,我非常非常高興,簡直是尖叫的那種程度。
我認為,這部作品是近十年來來台灣的表演藝術裡,錯過,
就真的要去撞牆的指數第一名。
不要看郭貝爾長得很像農夫,其實是個rocker,
一直到現在,都還有個熾熱的反叛靈魂。年輕時接受學院音樂教育,
但很長一段時間都跟著搖滾、爵士樂團做音樂。
郭貝爾念過社會學、音樂兩種科系。跟大部分當代作曲家不同的是,
他有很長的演奏經驗,而且非古典,是爵士樂團跟搖滾樂團。
為什麼這是很重要的經驗呢?從影片裡,大家可以看到他的工作過程,
很像樂團裡的jam,也就是即興,這和搖滾樂很像。
這次訪問,我有問他早年經驗帶給他的靈感,或尋求聲音創作的途徑?
他只說從不同領域帶來的經驗,音樂、演奏、美學上的經驗產生的碰撞,
對他來說非常寶貴而影響深刻。
二次世界大戰後,德國應該算是現代音樂大本營。
其實不論哪個領域的藝術家,他們都有一種共通的特質,
是在一種強烈的自省氛圍下成長;一方面對過往的歷史提出批判,一方面又很自傲。
當然,也有值得他們自傲的地方;但在這些值得自傲的事情上,
又要去開發新的成就──我想這是矛盾的情緒,大概也是最吸引我的地方。

不論德、法、奧、英,我們看1945年以後的音樂史,
這些作曲家們,很少像郭貝爾一樣,把idea、一些想法、感覺無形的抽象感覺,
那麼落實在樂譜和聲音上。從紀錄片裡看到,他真的非常嚴謹、精密。
不只是想像一片聲音,而是非常精確地知道,在哪個時間點,要出現什麼聲音。
從這邊也可以應證一件事:大家覺得藝術家是浪漫不羈的,
其實在這種浪漫後面,是經過非常嚴謹、精密的計算。

楊澤:「郭貝爾蠻國際性的。也像是德國在西方文化史上最厲害的成就──數學和音樂
──其實就是,鋼琴。德國人都很像鋼琴,嚴謹、精密,很像精算師,
然後還要在影片裡說:「人算不如天算」,但其實他們是雲端計算,都算完了。


運用數位工具卻不被數位吞噬的藝術
2010.07.10.



Akibo:毛筆一開始不知道要怎麼寫字,只好學刀子;
花了150年,才發現自己原來可以寫草書。

郭貝爾明顯是跨領域的整合,看起來很單純,其實很複雜。

以書法為例,毛筆一開始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寫字,只好學刀子;
花了150年,才發現自己是軟的,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寫草書。

數位工具進入人類生活,也差不多是在1980年,三十年時間過去,大家都慌了。
藝術家用數位、音樂家也想用……。
郭貝爾這個作品,差不多就是把數位的東西,做到最好的整合,
加入各領域,也讓他們有最好的表現。

裡面像是加入「水」,都是很難控制的事情。敲一塊板子,到底有多少震動?
每個物體本身,都有自己會產生的反應。
我覺得好是在於他們並沒有被這個數位吞噬,還保有很多物理的部份,
比如保留那根很長的管子,發出很低的聲音(這也可以用數位做啊)。
這些也充分反映出,這位創作者從戰後出生,到現在經歷數位的時代,
生命經歷包括文學、音樂、美術。
影片裡,舞台設計Klaus Grunberg提到,並沒有任何美術元素;
其實無法脫離這件事情,我看見很多影子在其中,或許是被當作元素。

楊澤: 數位的出現,或更早的時候,有照相機,都會引起一陣恐慌。

像照相機一出來,讓繪畫界很X;但後來有了很多互動。
數位也是一樣。剛剛講到最精采的,可能是像毛筆一樣;
因為是軟筆,軟筆對軟紙,像古琴也是軟弦,都是軟的。

德國人是最所謂的科學,最嚴謹,認定的語言最精確。
其實他們的語言跟中文很像,像一列火車、堆砌起來;
但他們覺得他們是最有邏輯的。黑格爾就覺得,中文很沒邏輯,是一種低等語言。

但是《史迪夫特的事物》又有大自然、又有機械,過程非常有趣。
西方人後來已經發現他們和自然的距離,比如,為什麼有核子炸彈?
反省到這裡,可是又無法像東方人的身段這麼柔軟。

林芳宜:《史迪夫特的事物》有沒有要傳遞一個訊息──我們有多久沒有走進大自然?
提醒大家,幾年後,你可能看不到樹林,看不到乾淨的水?

我非常贊成Akibo說郭貝爾沒有被數位吞噬。作品裡面所有聲音,用電影都做得到,
既然是無人舞台,也可以無物舞台;這所有聲音,都可能可以用6~8台monitor做到。
像鋼琴出現的聲音,在當代創作技法裡,可以說是被用到不要再用了。
但不同的是,我們人去弄,他是自動裝置,這些聲音幾乎現成軟體都可以找得到,
為什麼還要這樣佈置成一個現場的場域?他是要辯證存在主義嗎?
還是要傳遞一個訊息──我們有多久沒有走進大自然?
提醒大家,幾年後,你可能看不到樹林,看不到乾淨的水?

另外一點,所謂美學價值,在訪談中,我有問郭貝爾關於他的concept。
而他真的回答我:沒有任何美學依據。

他一開始,就是想做一個實驗。郭貝爾思考出發點在於,
所謂的舞台作品,一定要建立在舞台上演員和舞台下觀眾之間呼應的情緒嗎?
舞台上演戲,然後舞台下接受了文本、情緒
──他想抽離掉這個自古以來最根本的依據,試試看觀眾的反應。
觀眾還可以維持注意力集中嗎?
他想知道觀眾是否可以70幾分鐘都專注在這個舞台上。
如果沒有買節目單,搞不好也不知道是樹林的聲音。
他從這個觀點開始,有了這作品。一連串無以數計的實驗之後,便出現這個作品。


郭貝爾:作品的核心,就是觀眾本身。
文:林芳宜作曲家,樂評家 2010.07.16.




這是郭貝爾最大的特色,不只是《史迪夫特的事物》,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是這樣,
10個人看了,會有10種版本;記在腦子裡的,會是不同作品。
《史迪夫特的事物》的舞台上無人,所有的聲響、視覺元素,
都接收到你自己的腦子裡面,聚集成一個只為你創作的作品。
在每個人的腦子裡,形成的都是獨特的作品。
郭貝爾覺得,這是他要做這麼多實驗想達成的目的。

郭貝爾從創作聲音作品出發,簡單定義就是跨領域創作,
不只視、聽,還有文學、美學。被問到,他認不認為自己的作品是整體的聲音藝術?
因為把所有東西拉進來啦。得到的回答卻恰好相反。

面對戰後整個被摧毀的狀況,德國藝術家意識到了「空無」──這在東方美學裡,
是一個神韻的空間;但德國人很精準,意識到這個空無,一定要落實到藝術作品裡。

19世紀末,西方音樂已經發展到了滿溢;但到了一次世界大戰前後,這個調性被瓦解;
因為華格納發展到了極致,人的感官其實很難負荷。
一次世界大戰到二次世界大戰間,調性完全瓦解。
二次世界大戰這一代,面對的不僅僅是完全瓦解的音樂,
還面對眼睛看到(和精神狀態)的社會,都已被戰爭摧毀,很嚴重的狀態。
樂評家林芳宜將此想法視為療傷靜養、讓自己修養生息,再出發;
也是試著為自己、為物體,留下轉圜空間的狀態。

郭貝爾認為每個觀眾看了會有不同版本。這是他留給觀眾和舞台的空間,
實際的層面,這就是空間和時間的藝術品。空間則成為這個作品裡非常重要的藝術。

精密設計後的不設限─側寫德國音樂鬼才郭貝爾
表演藝術雜誌 2010.07 文:林芳宜




這是一個很弔詭的經驗:
舞台上的音樂家們看起來如此自由、如此隨之所興地「玩著」他們的樂器,
但是在聽覺上卻精密無比,每一個隨手揮出的動作、彈撥的音符、丟出的球…
所有的聲音精確地組合成一部完整的聲音作品。

這是德國作曲家郭貝爾(Heiner Goebbels)於1996年為德國當代樂團「摩登樂集」
(Ensemble Modern)創作的《白紙黑字》Schwarz auf Weiss,
一部「音樂劇場」,以音樂的演奏進行著戲劇的作品。
不僅是郭貝爾的代表作之一,也是能夠完全窺見郭貝爾特質的作品。

生於1952年的郭貝爾,大學時攻讀社會學與音樂,有著戰後新生代特有的實驗精神,
但有趣的是他在40歲之前的經歷,有一大部分是「非嚴肅」音樂:
與多媒體藝術家、實驗音樂家哈爾斯(Alfred Harth)共組二重奏樂團,
演奏曲目完全不受限於風格,包括了前衛作曲家艾斯勒(Hanns Eisler)
到巴赫的作品;前衛爵士樂團Cassiber,並與樂團一起演出長達十年。
看似與學院路線分歧的音樂生涯,卻累積出日後時時令人驚艷的作品。

郭貝爾受到艾斯勒與劇作家布列希特(Bertolt Brecht)長年合作關係的啟發,
早年極投注許多心力在戲劇與文學等各類藝術領域上,
1987年發表音樂劇場《電梯裡的男人》Der Mann im Fahrstuhl之前,
他即創作了許多以劇作家、文學家穆勒(Heiner Müller)作品出發的Hörspiel
一種以音色、聲響等為創作素材的實驗作品型態,亦稱為「聲響作品」,
這些創作歷練讓他在日後的音樂劇場作品中,成功地達到以聲音作為戲劇主軸的目的。

因其作品的型態雖建立在「音樂劇場」的基礎上,郭貝爾與劇場音樂幾乎劃上等號。
但探究他歷年的作品,不管是為戲劇而做的音樂、
以音樂取代文本的音樂劇場、器樂作品等等,
可以發現他最令人讚嘆的不是科技的運用、也不是在舞台上落實聲音裝置的技術,
而是他有著工藝家一般的精確度-精確的樂譜、精確地實踐時間的藝術,
這種將創意完全落實於樂譜與科技的結合之中的能力,
在戰後繁花般的當代音樂作曲家中,寥寥無幾,
而能真正跳脫各類藝術的扞格與限制者,更是少見。

繼《白紙黑字》之後,《史迪夫特的事物》是台灣引進的第二部郭貝爾作品,
這部2007年完成的作品引起國際樂壇相當大的關注,目前國際間的巡演仍方興未艾,
在這部作品裡,郭貝爾將裝置技術與聲響藝術的結合發展到極致。
郭貝爾目前住在德國法蘭克福,
除主持德國吉森(Giessen)大學劇場應用科學研究所之外,
並同時任教於柏林藝術學院與表演藝術學院,
2006年起擔任赫斯戲劇學院(Hessischen Theaterakademie)校長,
這是一個整合四所大學與戲劇院的平台組織。

為每一位觀眾打造的聲響樂園-《史迪夫特的事物》
表演藝術雜誌2010.07 文:林芳宜




德國作曲家郭貝爾(Heiner Goebbels, 1952-)在奧地利十九世紀文學家
阿達伯特.史迪夫特(Adalbert Stifter, 1805-1868)的作品中,
讀到史迪夫特的作品中對於自然景象、生態、環境等的描述,深受啟發,
認為沒有其他人對於自然或說人類生存著的這個空間能夠像史迪夫特了解得如此透徹。
於是他將自己在書上所讀到的細節,轉換成舞台作品:
雨滴、蒸氣、滾動的石頭、瀰漫著的霧氣,
加上斑駁的巨幅古畫、看不見的雙手彈著巴赫的鋼琴…
《史迪夫特的事物》「演」的是史迪夫特所描述的事物,
「聽」的是音樂鬼才郭貝爾以令人讚嘆的舞台技術所展現的創意。



首先,作品展演的場地嚴格來說不是舞台,而是叢林,
一個孕育著、同時也隱藏著無數生機的環境,
巨大的水池卻讓人誤以為闖入了污水處理廠,有如蒸氣火車的裝置規律地噴著蒸氣,
每隔幾分鐘,裝置上的閘門打開,水流便經由水管輸入水池。
閘門裝置規律的開合、蒸氣的噴灑、水流沖刷入池的聲音,有如精緻的交響曲一般,
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另一邊則是被拆掉琴蓋、有如赤裸生物被吊起的鋼琴,
平台鋼琴華麗的弧線與叢林自成一股衝突的張力與美感,
但是更衝突的應該是有如鬼魅彈奏的旋律,郭貝爾選擇巴赫,
既平靜同時又與環境扞格,只能說是神來之筆。



這個「衝突」可以說正是《史迪夫特的事物》的核心。
郭貝爾將這部作品視為「裝置表演」──也就是會表演的裝置,
他希望這個展演是延伸自觀眾/觀察者在展演空間中觀看時的「寧靜」,
但同時卻充滿著戲劇作品中的戲劇性與張力。既然是「裝置表演」,
《史迪夫特的事物》乍看之下是個以精密計算的技術支援所呈現的作品,
但與時下許多標榜著「科技」、「數位」等的作品不同的是,
技術是幕後的支援,觀眾所接收到的聲音與影像,才是作品的本質。

這是一部表演的裝置,演員呢?
如果說史迪夫特的作品是《史迪夫特的事物》的靈感,
「沒有表演者」則是郭貝爾落實《史迪夫特的事物》的初衷。
他將戲劇演出中最重要的根基-演員V.S.觀眾-的關係從這部作品抽離,
沒有「人」的舞台,能夠帶給觀眾何種動力?
面對無人舞台、只有不知從何處發出的各種聲響,
觀眾又能給與正在進行著的舞台多少關注與回饋?
一向走在前端開發創作可能性的郭貝爾,
從這個問題開始了造就《史迪夫特的事物》這部神奇作品的實驗。
作曲家認為這雖是一部「無人」的作品,卻是以「人」為創作核心的作品,
每一位觀眾在觀看/聆聽後,所引發的感覺與反應,
是極為個人的,這也是作品的一部分。

《史迪夫特的事物》呈現無人的舞台,
透過機械的裝置重新提醒人們對於環境的思考,
而藉由視線焦點、文本故事的缺席,讓觀眾回歸單純的聆聽,
進而喚醒深藏在靈魂深處的生命。
它是一個只有觀眾踏進現場,才能完成的屬於每個人的聲音藝術作品。

人 轉貼自頑石點頭
2010.08.09.



人類,學名Homo sapiens,意思是有智慧的人。

機械,是物體的組合,用力在各個部位也難以使它變形;
機械會相互、單一、規律的運動,把施加的能量轉變為最有用的形式。

但是,如果沒有人類的發明、操作、使用,機械的本體還會是原來的功用嗎?
它會有自己生命嗎?或只是人類定義的“物體的組合”?

在看了“史迪夫特的事物”的紀錄片後,我看到了機械被賦予了生命,充滿著情感,
但是,沒有了相似於人類的表情或肢體語言,
相互、單一、規律運動的機械是如何傳遞這些情緒呢?我認為答案是“聲音”。

很榮幸參與了這齣劇中聲音的演出,但在錄音前的心情,卻是異常的忐忑,
因為用吉他製造聲音是我的專長,但是用自己的聲帶來唸出這麼多字卻還是第一次,
從拿到稿子的那天起,我就不停的反覆練習,
深怕自己沒辦法做好這一次的人聲演出。

錄音完成之後,台北藝術節的工作夥伴說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而德國的回應也令人心安,但現在的我心情依然忐忑,
不知八月十一日開演後大家的評價如何?但我有自信我達到了這次合作的要求,
只希望大家進到演出的場地後,可以忽略“人”這件事,
或試著忘記配音的“人”是誰,讓你的眼睛、耳朵帶領著你,體驗一場震撼的演出。

--五月天 石頭

推開德國音樂劇場大師郭貝爾的劇場任意門
2010.08.11.
「五月天」石頭首度跨界獻聲 帶領觀眾體驗另類「空無」
郭貝爾無人演出《史迪夫特的事物》 精密裝置釋放大自然能量




電影《阿凡達》中那片生機蓬勃的無人處女地,充滿過度發展的人類所缺乏的能量。
推開德國音樂劇場大師海恩納˙郭貝爾(Heiner Goebbels)打造的劇場任意門,
《史迪夫特的事物》重現現代世界已不復見的原始叢林沼澤,
吊詭的是,栩栩如生的樹影、水氣及風鳴林響,其實都是機械裝置所扮演,
卻營造出現代人既陌生又嚮往的謎樣情境和氛圍,叫人歎為觀止。

《史迪夫特的事物》正是自然景象和生活事物為主角的一場無人表演,
由郭貝爾帶領創作團隊在一座倉庫中完成。
這次應2010臺北藝術節邀請來台演出,也在倉庫空間裡呈現。
8月11日至8月15日在台北啤酒工廠347成品倉庫演出8場,
彷彿還原了藝術家創作的情境,讓觀眾進入一場心靈洗禮。
連跨界獻聲幕後中文配音演出的「五月天」吉他手石頭都說:
「希望大家進到演出的場地後,可以忽略『人』這件事,
讓眼睛、耳朵帶領著你,體驗一場震撼的演出。」



機械裝置做主角 展現無人演出的獨特魅力

「《史迪夫特的事物》是一場裝置演奏會。」郭貝爾如此定義。
他將創作的過程,視為一次重要的實驗,
「我想打破演員依照劇本進行敘事演出的公式。
如果沒有演員,觀眾的注意力是否還能集中在舞台上?」
藝術家拋出的問題,等待觀眾回答。

郭貝爾以19世紀奧地利浪漫作家史迪夫特「描寫細節」的風格為創作概念,
將鋼琴、水池、引擎、閘門等機械裝置,與作家筆下描繪的自然實貌,融合為一。
史迪夫特〈冰的傳說〉篇章中提到:「在森林深處,它在我們四周迴響……
不是枝椏,也不是閃耀著光亮的松針,是冰雪墜落到枝幹引起的崩塌。」
文字轉化為緩慢摩擦的石板、滾沸冒泡的水池,
霧氣蒸騰中五架脫去外殼露出機械結構的鋼琴,
自動彈奏起巴赫〈義大利協奏曲〉的合奏及變奏版,
穿插巴布亞紐幾內亞原住民的古老吟詠與希臘婦女的祈福聲,
形成儀式般的幻境氛圍,籠罩整個演出空間,同樣地,也將觀眾包覆其中。
這不正是現實世界的寫照嗎?人類本是自然界中的一景一物,無異於樹影、風聲。



東方哲思與西方音樂交融 帶來心靈震撼

天生具有實驗和冒險性格的郭貝爾,大學同時攻讀社會學與音樂,
曾與多媒體藝術家、實驗音樂家哈爾斯(Alfred Harth)共組二重奏樂團。
搖滾的靈魂,使他走上與學院派分歧的創作之路,
不時嘗試將聲音、影像和劇場元素混搭的實驗,也發表各種令人驚艷的作品,
形塑郭貝爾風格,也為音樂劇場演出開啟無限可能。
耳尖的觀眾會發現,《史迪夫特的事物》不僅見識導演郭貝爾的創意實驗,
其中一段巴哈鋼琴作品更是郭貝爾於十四歲時演奏會中,親自彈奏的音樂片段。

但「無人演出」不只是一場實驗,還有更深層的人文思考。
郭貝爾目睹發展到極致的西方音樂在世界大戰後完全瓦解,
社會的精神狀態也被推翻摧毀,而在創作中加入東方哲學的「空無」概念,
讓觀眾暫時放下理性思考,純粹感受視覺與聲響,放空休息,並儲備再出發的能量。
抽離劇本與演員,是為了留給觀眾理解作品的空間,
郭貝爾的每部作品,人人看了都會有不同的解讀,這也是導演的目的。

《史迪夫特的事物》創作發想起於過去兩個在歐陸同等重要的作品
《Eislermaterial》與《Eraritjaritjaka》中,
郭貝爾安排演員消失舞台的時空裡,觀眾反因佔有了空間與時間想像及思考,
產生更多的感動,因而讓郭貝爾有了做「無人的演出」的想法。
雖說創意發想的概念單純,但交由機械裝置去執行演出,
仍需要事前精密的設計規畫,這是樂評家林芳宜認為最令人讚嘆之處。

國外團隊來到台灣除了洛桑劇院的製作人蘇朵夫女士外,其餘十位皆為技術人員,
除了確保裝置精確外,要負責解決可能發生的任何現場狀況。
週二技術團隊試驗台灣鹽巴是否能精確產生郭貝爾設計的畫面,
經過各式各樣精鹽、海鹽等,卻發現台灣鹽溼度太高,無法製造同樣的效果。
最後透過全體藝術節行政與技術團隊的搜尋,
終於在台北縣八里鄉找到僅含0.3溼度的鹽,
試驗後才過關順利產生演出所需的精密水中特效。
不僅是畫面,聲響的精準是《史迪夫特的事物》的重頭戲。
郭貝爾將創意落實於樂譜及科技的結合,精確的計算出石板摩擦的速度、
閘門開啟的節奏……,才成就了看似不設限的驚人創意。
《史迪夫特的事物》可說是裝置技術與聲響藝術的極致結合。

導演助理馬爾於排練結束後表示,
雖然《史迪夫特的事物》是精密科技與技術的極致表現,
但作品中並非強調機械可以創造自然,而是強調創造力與想像力。
排練到一半台北忽然下起久違的大雨,滴答不停打在屋頂上,卻不見國外團隊動聲色,事後才表示無可避免的環境聲響也造就是作品另一種想像,
而席中觀眾更屋頂上的雨聲也是本來就安排的演出聲響,認為彼此相得益彰。



「五月天」石頭參與配音 找到無法用吉他傳達的感動

《史迪夫特的事物》在2007年發表後,引起國際樂壇極大關注和討論。
在各地巡演時,〈冰的傳說〉短文都以當地語言呈現。
台灣搖滾天團「五月天」的石頭受邀做中文配音演出,
也在自己的部落格寫下參與的感受,
「我看到了機械被賦予了生命,充滿著情感,但是,
沒有了相似於人類的表情或肢體語言,
相互、單一、規律運動的機械是如何傳遞這些情緒呢?
我認為答案是『聲音』。」

石頭說:「影像與聲音的演出,隱喻著自然與人造的衝突,創造得引人入勝,
讓人目不暇給,實在高明。這齣好看的戲,我能夠參與中文配音,真的深感榮幸!」

極為推崇郭貝爾的樂評家林芳宜,也強調:
「這部作品是近十年來台灣的表演藝術裡,錯過,就真的要去撞牆的指數第一名。」
可見郭貝爾的無人實驗,已深深打動人心,
那麼就在這場感官盛宴中,讓心靈沉澱充電。

五月天 石頭 錄音記
2010.06.29.




事由:五月天石頭錄音記
日期:2010年6月10日(四) 時間:下午3:00
地點:五月天錄音室 地址:保密防諜,人人有責
天氣:大雨、大雨一直下 記錄人:王詩尹 臺北藝術節副總監

真不是個出門的天氣。但,一想到是要去與五月天的石頭一起工作哪!
而且,還是直搗黃龍,進入五月天的錄音室!
呵呵呵,辦公室裡的二個老太太,可是悶不吭聲,
沒讓年齡低於35歲以下的同事們發現,靜悄悄地出門了。

2010年4月10日(三) 我與我們的技術總監Lulu收到了瑞士洛桑劇院技術總監 Nicolas Bridel 的 email:

“……史迪夫特的文本要預錄中文配音,需進專業錄音室製作成WAV檔。
導演期望不要是演員,但要是成熟男性、充滿熱誠與專注、不要過度表現、
或加入太多情感的聲音……”

看完了信後,與技術總監 Lulu對看5秒,發愁地開始亂想:找誰好呢?

這時,身後飄來幽幽一句:五月天的石頭,聲音很好聽!
三位年紀總合高達130歲的老太太(第三位把總數瞬間飆高的,當然就是總監囉!),
就這麼默默地,很有效率地,兩天之內,備齊文字與影音資料、
透過特殊管道送出,還來不及口若懸河,就獲得首肯回音。

據聞,石頭先生百忙中,一口氣看完43分鐘的演出精華DVD,就一口答應
(事後證實,他超愛這節目)。
快速敲定了《史迪夫特的事物》中文配音人選。
萬事俱備,就等五月天世界巡演返台後,挑一個空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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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錄音室,門口堆滿了的樂器,眼光馬上就被一幅掛在牆上的海報所吸引。
巨幅披頭四的經典海報—四人穿越倫敦Abby Road 馬路。五月天的偶像正是披頭四。

導演郭貝爾17~18歲年少輕狂時,也是瘋狂披頭迷!
那時的郭貝爾是搖滾少年兄,鋼琴不是用來彈巴赫或貝多芬,
卻是藉以沉溺於披頭四、海灘男孩Beach Boys
(郭貝爾2000的作品Hashirigaki中就使用了他們的音樂)、滾石樂團Rolling Stone的音樂中。

正思忖著去哪裡找他,石頭從地下鑽了出來。靦腆地說:「練了好久。嗯,有些地方挺拗口!」

也是,史迪夫特這位作家的文字,優雅細緻,很不口語
(錄音師就問了三處:世界上有這個字啊?)。
石頭花了許多心思,除了修了數個轉折字,讓語意更順暢、易於聆聽。
他還非常仔細地,發現一個文字邏輯上的矛盾,
當場讓我們這些反覆閱讀翻譯無數次的總監老太太們,挺不好意思的。

這時,不小心偷瞄到石頭手中的文本,
他細心地分了段句,標註了換氣、加強語氣、舒緩速度等等的記號,將文字當成了樂譜。
光看,就感覺到了音樂。

石頭進了錄音間,正式開始。雖然只有1838個字,但要一氣呵成,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是會有永遠卡住過不去的那個字,或是ㄓ、ㄗ老是扭在一起的時後。
石頭的音色沉穩、音調平緩與親切,很「自然」地就說完了這一篇大「自然」的故事。
(但我們相信,他應該私下練了無數次。)

在等待錄音師巧手剪接與編輯時(這期間,石頭還又去補錄了聽來不順暢的幾個詞與句子),
石頭談到他看了《史迪夫特的事物》演出片段後的感想,
他非常驚訝導演的功力,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我們濃縮他的話如下:
「冷咧的機械,導演處理得溫暖而感人;
影像與聲音的演出,隱喻著自然與人造的衝突,創造得引人入勝,讓人目不暇給,實在高明。
這齣好看的戲,我能夠參與中文配音,真的深感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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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email 收到了完成的錄音檔,立即轉寄給洛桑劇院製作人芭芭拉女士。
30分鐘後就收到回覆:郭貝爾非常滿意!

後記:終於了解五月天為何成為天團,除了才氣與自信外,還有那難得的敬業、禮貌與謙虛。
石頭願意來錄音,我們才是真正地深感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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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貝爾,打造奇特劇場世界 2010.05.20.
文:王詩尹(臺北藝術節副總監)




一切,從奇怪的名字開始...

2008年10月,交了藝術節的成果報告,又到了陪家中老小西班牙人「省親」季節,
計劃順道看一些馬德里秋季藝術節的演出。
於是上網研究,看到了一張有趣的圖片:被扒光外殼的鋼琴與一些樹影。
這是個沒有英文資訊的藝術節。整篇西班牙文介紹苦了我這西文盲兼啞巴媳婦,
只認得標題中的「Heiner Goebbels」,海恩納.郭貝爾,認得。
Stifters Dinge (Stifter’s things),Stifter的「東西」,嗯,不懂。
谷歌搜尋一下報評,跳出一個大大標題:Who cares what it is? It’s terrific!
既然這樣,管它的,就去看看囉!

印像中郭貝爾的作品名稱,向來都頗具討論性,就連他的姓氏,也不例外:
「Goebbels」總是讓人聯想到希特勒的親密戰友Joseph Goebbels。
唉呦,別誤會了,大小郭當然並無親戚關係,雖然大作曲家小郭一度也曾思考要改個姓,
但卻引起一番爭論,最終還是繼續延用。

奇怪的該屬2004年作品Eraritjaritjaka,取自奧地利原住民Aranda語,意味著鄉愁/懷舊之情,
文本則是保加利亞諾貝爾獎得主Elisa Canetti的散文片段。
這個字,恐得花上幾天的練習才念得順吧?

小郭的作品名稱,也常會取自某作家、某作品的一句話,產生一種破碎與分離的奇怪感。
且小郭分明就是一位貪婪的閱讀者,作品中充滿了大量的文學素材。
2008年作品名稱I went to the house but did not enter,
取自法國作家Blanchot 1949年短篇小說The Madness of the Day的一句話,典型的「模糊取向」,
也有他特別對一般大眾不熟悉的文學作品(尤其是不曾被用在劇場創作)著迷的特性。
作品文本除了有Blanchot的鬼故事外,還涵括艾略特的詩句、貝克特的散文。
1996年的《白紙黑字Black on White》摘錄了愛倫坡的短篇故事。
2000年的《草書Hashirigaki》運用了美國文學家Getrude Stein的小說。
而Stifters Dinge,則取自不為英語世界所熟捻的18世紀奧地利作家Adalbert Stifter散文中,
詳細對外在事物描述的特質。

小郭運用文學作品,但,都不是戲劇文本,因為
「戲劇作品焦點在人物關係與情感,比較不是專注於字義與文字的想法。……
我想追求的是可以開啟感官的文字、圖像、音樂。」
所以,小郭不說故事,認為路上任何一位阿嬷都比他還會講故事。
這與Getrude Stein的觀點相同:「不是故事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成為一齣戲。」
對他而言,劇場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且不要試圖想要教導觀眾什麼是真實的智慧。
劇場空間裡的聲音與圖像,就是一份邀請函,請觀眾進來「聽」與「看」。

所以,我進了劇場,聽看裡頭到底有什麼「東西」?
我被裝製配備的鋼琴、五金器材與投影,還有預錄的聲音與音樂吸引。
所有的「東西」在這刻意打造的劇場空間中,在三個大水池上旅行。
小郭的確是打造高手,他的視覺藝術素養早在16歲時就啟蒙了。

在這空間中,他將視覺與聽覺景觀打造為相對照的狀態。
從垂直面來看,
是一幅由卸下外殼、裸露著機械設置自動震動琴弦的五台鋼琴組合出的現代畫面。
從水平面來看,這三大發著泡泡與煙霧的水池,如同史前時代的沼澤。
機械世界的聲音(拍打、哨音、馬達),對應著不時一起融入的大自然聲響,
及一個真實的暴風雨。
演出中途,還可聽到剛過世的人類學大師李維史陀(Claude Lévi-Strauss)的訪問錄音:
大師感傷人類不曾好好照顧所發現的處女地,卻又同時嚮往探險新世界。
真實與懷疑,荒涼與人工的組合充滿了這部無演員、無故事的劇場作品。
小郭將這部作品稱作A Performative Installation--裝置演出。

他很喜歡讓期盼看到約定成俗劇場經驗的觀眾失望:
如果我期待的是一場音樂會,但演出開始時,沒有音樂家出場,我不能鼓掌歡迎!
他也很喜歡創造「缺席」:
我想看戲嗎?沒有演員演一個故事讓我喜怒哀樂!我失落嗎?一點兒也不。
這次我很忙,我的眼睛與耳朵就像一個過動兒,拼命接收不斷出現的東西。
我很恐懼,這麼多東西,音樂、文字、還有我看不懂的字幕(!!)同時出現,
我來不及接收,但我卻很享受這恐懼。

儘管如此,小郭說:「我的作品是需要人的—要有人創造,去體驗。
我的作品只有在觀眾存在,與作品中的元素交心時才有意義。……
Stifters Dinge絕對須要觀眾。只有觀賞的雙眼讓作品傑出。」

當我離開劇場時,興奮之情無法平復,這些「東西」,其實真的很有娛樂性!

回到台北辦公室會議桌上,大家討論該將這部作品取什麼名呢?
《史迪夫特的「東西」》,直接易懂。但,藝術節耶!怎麼可以有這種~~東東?
整個辦公室想破了頭後,還是讓他保有小郭導演的模糊不確定特色,
拍板定案《史迪夫特的事物》。不懂嗎?管它的,進來看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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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蠻喜歡這個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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