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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2月28日 星期日

2010台灣國際藝術節 很久沒有敬我了你



以下資料來源2010台灣國際藝術節-很久沒有敬我了你

演出團體:簡文彬、角頭音樂、國家交響樂團
指揮:簡文彬,導演:黎煥雄,電影:吳米森,紀錄:龍男
編曲:李欣芸,設計:蕭青陽,演出:角頭音樂,AM家族,南王部落
樂團:國家交響樂團
委託創作:國立中正文化中心,共同製作:國立中正文化中心,角頭音樂

他們來自花東海岸
帶著部落的歌謠
走進古典音樂的殿堂
與交響樂團攜手呼喚遠方的記憶與脈動


這是一個圍繞在原住民古調,有關於原住民歌手音樂夢想實現歷程
以及指揮尋找音樂記憶的故事
《很久沒有敬我了你》是由角頭音樂創辦人張四十三總策劃
結合原住民歌者,傳統歌謠,當代創作與電影影像
由簡文彬擔任指揮,國家交響樂團演奏的音樂劇,國家音樂廳的場域將分成天,地,人三部分
天空放映故事影片,訴說緣起,地面有山谷河流,容納指揮與交響樂團
而介於觀眾與山谷河流的則是演唱歌手
2月28 日在音樂廳內演出結束後,觀眾將被引領至戶外廣場,加入原住民傳統歌舞祭
《很久沒有敬我了你》不僅展現來自山林與海洋的聲歌之美,也呈現傳統融合創新的藝想空間
更將整個創作,製作執行,排練等幕後工作逐一紀錄
觀眾透過紀錄片,將能窺見一部音樂劇珍貴且辛苦的製作過程

角頭音樂 Taiwan Color Music
角頭音樂創立於1998年秋天,由張四十三所創辦,那時他剛滿三十
「角頭」在台灣人的社會中,是指某個地方的「黑社會老大」
由於張先生的出生故鄉雲林,其親威好友多為道上兄弟
加上他從小就很憧憬於黑社會的傳奇神秘色彩,於是便取名為「角頭音樂」
角頭的歌手大都來自於台灣本島各個角落的獨立音樂創作者
純樸卻充滿生命力且有著豐富的人生故事
他們都有很強烈的創作風格及視野,曾屢次獲得台灣許多音樂競賽的大獎
及國際性音樂會的演出邀約,令人驚豔

以上資料來源2010台灣國際藝術節-很久沒有敬我了你

以下資料來源PAR表演藝術雜誌
PAR表演藝術雜誌206期/2010年2月號
兩廳院特別企畫Feature of NTCH/尋找.在南王部落─《好久沒有敬我了你》
兩個音樂頑童 共釀夢想之酒
主持 黎家齊、李秋玫 記錄整理 李秋玫、黃鈺嵐

一個從主修鋼琴轉為揚名國際的指揮家;
一個原本想當歌手變成唱片企畫、地下電台主持人到角頭音樂創辦人,
簡文彬和張四十三,這兩位古典和流行音樂界的風雲人物,原本互相不認識,
卻在各自領域中有著類似的理想和信念,
堅持和別人不一樣、也都在非常年輕時就肩挑重責大任。
兩人因《很久沒有敬我了你》這場製作而相遇,過程中激盪出無數火花。
為了呼應這個劇名,在這場對談中,我們特別準備了一瓶紅酒助興,
在微醺中,兩人從相識經過、節目構想,聊到他們工作體悟出來的人生觀。

台灣國際藝術節《很久沒有敬我了你》
2/26~27 19:30 2/28 14:30 台北國家音樂廳

Q:請兩位聊聊這個節目最初是如何發想的?
簡文彬(以下簡稱簡) :一開始是我跟林懷民老師的構想,想要跟雲門一起在音樂廳做一場以原住民為主題的計畫。但後來因為時空等等因素都不允許,這個計畫就這樣打住了。後來陳郁秀董事長上任,某次聊天中發現雙方都有這樣的構想,於是計畫在台灣國際藝術節做一場以原住民為主軸的節目。
但在蒐集資料的過程,加上自己以前聽過改編的經驗讓我一直覺得,還是聽原始的原住民聲音最好。像郭英男唱的那種最樸質、最漂亮的聲音根本什麼都不用搭配。反過來想,那我這麼做不就很奇怪了。所以我又從其他的素材找,去書店翻了一堆跟原住民有關的故事傳說,在苦惱中,剛好跟滾石的法律顧問黃秀蘭律師聊到這個話題,她馬上說其實不一定要從古典樂的角度去想,建議我改從流行樂等方面去嘗試。她就主動幫我聯絡張培仁。第二天碰面,兩人發現問題──原住民這麼多,到底要怎麼去找一個有特色的?我們絕不是希望像群星會那樣,每族派兩個上場之類的,那太無趣了。他想了想,就推薦了張四十三。
我當時還不知道四十三是誰,不過他們馬上就開始聯絡。當晚四十三帶了一堆角頭的唱片來一起動腦。接著我又提到編曲的想法,四十三就提了幾個名字,接著聯絡我們這次的編曲李欣芸,又約好隔天碰面。大家就這樣一個接一個,也都覺得有意思,就定下來了。
張四十三(以下簡稱張):跟李欣芸的合作不是第一次,以前也有合作過。會找她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覺得她編的東西非常甜。如果原住民音樂轉變成所謂的古典音樂或交響樂去演奏,我不想太藝術化。至少必須是那種讓觀眾覺得好聽的作品,而不是一定很傳統、古典的感覺。當然指揮與編曲,必須要有一定的溝通跟共識。當時簡老師隔天就要去德國,李欣芸也真的特地請了假來,我就挪出空間讓他們去討論,看看在音樂上面是否可以通。既然可以通的話,那就沒問題了。

Q:這次的劇名非常特別,請問構想是怎麼來的?
張:有好幾個想法,但就覺得這個最好。原住民一般打招呼就是這樣:「你很久沒敬我囉」,在有酒的地方會這樣講,意思就是要跟你熟絡的感覺。
簡:為什麼後來我覺得這個比較好,因為照字面講就是敬酒,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就等於是我們來做這個東西、我們很久沒有「敬」他們的感覺。等於是說我覺得那個東西是好的、值得我去崇敬的東西。我覺得這句話也有這種意思。
張:不過從原住民的角度來講就會覺得很疑惑,因為他們常在用,這是他們常用的語言,所以他們覺得很平常,不了解為什麼要用它當作劇名。他們覺得這是喝酒時開玩笑用的,但以我們的觀點就覺得這個很有趣。

Q:電影劇情中的故事,有什麼樣的根據嗎?
張:因為文.溫德斯拍過一部片子叫《樂士浮生錄》,我們當初在看那部片子,真的很像我們的鄭捷任在做南王這些歌的時候,他就隻身一個人投入到部落裡面,住在台中,去挖那些歌手。一開始是想去拍鄭捷任去找那些歌手的轉變,後來跟吳導(編按:吳米森)討論的時候,他覺得這個劇本既然在兩廳院演出,這個故事就比較適合是在電影裡面的東西。而他也找了編劇,試著寫了很多不同版本,但我們一直感覺故事有點薄弱。後來簡老師剛好也回來了,就跟鄭捷任、吳導跟他的編劇一起到板橋吃飯,開始討論這個議題。後來到外頭抽煙透氣的時候,簡老師就突然跟我說他童年的一段往事,跟原住民有淵源的故事。
簡:對,故事是真的。我那時候就跟他講,我其實跟原住民也有段淵源。沒想到講完之後馬上四十三馬上就說:「幹!就是這個!」煙一丟馬上就進去了。
張:一進去我馬上就跟眾人說,全部的人都覺得這才是對的。像這樣用一個指揮去講張力會更大,因為他講的是一個古典音樂指揮,而不是流行音樂製作人。我們非常清楚擺在這個位置上才是對的。所以當時聽到簡老師的故事,馬上就覺得「就是它了」!

Q:可以談一下原住民跟您的淵源嗎?
簡:三歲之前。因為當時父母都忙,所以找了為原住民姑娘當我的保母。三歲前我幾乎都是跟她一起生活,在家裡她都會放原住民音樂給我聽,或者像洗衣服的時候她也會哼原住民音樂。但到我三歲的時候她表示打算要結婚,過年前想先回家一趟,可是之後就突然不見了。我們還找到原來介紹的人,甚至問到她部落裡的父母,可是那邊卻說她沒有回去。母親記得我那時候反應非常激烈,為了避免自己觸景傷情,家人就把所有她留下的東西全部收掉了。
後來我完全沒有印象,一直到我去維也納的時候才聽母親講起。回想起來才知道為什麼始終覺得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塞在那邊,但又講不出來。很多人訪問我時,都會問到為什麼我會選擇走歌劇這條路。其實我自己也發現我對聲音、人唱的聲音很敏感,尤其是女生唱的聲音,而我也喜歡在這樣的一個氛圍裡面工作,像是指揮歌劇或是跟歌手有互動的事務。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子,沒有想到說更之前其實有那個印象,一直是有個聲音陪了我三年。
最初沒提,其實就是一開始沒想那麼多,之前我們碰面的時候都是很緊張的,因為我就要離開了,時間真的很少、要考慮很多事情。但那天氣氛比較輕鬆。
因為我當初在設計時,第一個我希望幫NSO設計一個東西。畢竟NSO無可避免一定要出國,我希望能以台灣的名義把某些事物帶出去的同時,也將音樂帶出去。所以我希望這是一種可攜式的。第二個就是我希望這會是外國人看得懂的。也就是說,今天我們開宗明義,就是要以這種形式來介紹,讓人看到、聽到台灣不同的聲音。所以像那時候我還有提說要有什麼週邊啦、還要辦活動啦,等於就是藉由NSO帶出去的東西,讓台灣原住民在國際上面有個小小的活動。
(全文詳見《PAR表演藝術》雜誌第206期)

總編輯的話Editorial文字 黎家齊
傳唱的歷史,原音的故鄉
在台灣東部,有一個以卑南族人為主的南王部落,方圓僅五百公尺,人口不過一千五百人,但十年內卻出了九位金曲獎得主。從歌手陳建年在第十一屆金曲獎,率先拿下南王部落的第一座金曲獎座開始,包括早期的民歌之父胡德夫,還有紀曉君、高田、昊恩和家家及南王三姐妹,總共獲得九座金曲獎座。這個在台灣地圖上看不見的原民部落,為何能在台灣音樂版圖中強佔一席之地?根據部落族長陳冠年的說法,南王部落是「原音的故鄉」,大家都有一個「好嗓子」,除了與生俱來的歌唱細胞,更因為傳統祭典的從不間斷,如少年猴祭、婦女的除草祭,成年人的大獵祭、年祭和除喪祭,都必須吟唱古調和古詩,因此卑南族人從少年就開始唱歌和體驗音感、音律,音樂已經和南王部落結合一起,部落裡三分之二的族人都是歌手。
挖掘出這些「留在部落裡的美聲」的「角頭音樂」社長張四十三與製作人鄭捷任,在十年前製作紀曉君專輯時,對原住民音樂的美感相當感動,曾許下「總有一天,我們要把這個音樂帶到國家音樂廳」的心願。如今,經過十年的籌備,南王部落的傳奇即將拍攝成紀錄片,且登上國家音樂廳的殿堂。這齣連取名都很原住民口吻的《很久沒有敬我了你》音樂劇,由前NSO音樂總監簡文彬領軍,劇場導演黎煥雄、電影導演吳米森、編曲李欣芸和美術蕭青陽等共同製作,這個空前的超級夢幻團隊,要將他們對原民部落歌謠的感動,以戲劇、以影像、以音樂,傳達到更多人的心中。本刊【尋找.在南王部落】特別企畫,跟你來去「原音的故鄉」,揭開南王部落的神秘面紗,並紀錄這部音樂 劇珍貴的創作過程,帶讀者一窺這個製作的台前幕後。

以上資料來源PAR表演藝術雜誌




以下資料來源Yahoo新聞網
嘹亮的山林之音 指揮的回憶之旅
PAR表演藝術雜誌更新日期:2010-02-07 記者:文字 李秋玫

電影+音樂+劇=《很久沒有敬我了你》
從觀眾席中響起嘹亮的原住民女孩歌聲,喚醒了台上指揮家遙遠的童年回憶
這就是《很久沒有敬我了你》的開場,
結合傳統歌謠與交響樂,當代創作及電影影像,
並動員三百多名演員及工作團隊,堪稱為台灣跨界合作的一項重大創舉。
在國家音樂廳裡,站在交響樂團前的指揮正準備要揮下第一拍,
卻突然被一個嘹亮的歌聲打斷。
聲音來自觀眾席,原住民女孩優美的歌喉驚豔四座,
也同時喚出台上指揮一段曾經斷了線的記憶。
從兩個夢出發的「電影.音樂.劇」
故事是從這個地方開始的,但這段故事卻可以說是結合了兩個人的夢!
1997那年,角頭音樂創辦人張四十三與製作人鄭捷任聽了紀曉君的嗓音之後,
便有了無限的想像空間──如此天籟般的美聲,該屬於什麼樣的地方?
於是他們天馬行空地想像
也許買張票,不管是什麼節目,就在開演前從觀眾席站起來唱歌,
讓她和台上、和從不知道原住民歌聲的觀眾對抗!
「總有一天,要將這美好的歌聲帶到國家音樂廳。」
而另一個夢,則是簡文彬的原住民保母在幼年留下的痕跡,
這段自己以為已經遺忘的聲音,原來一直深植在他心底。
從這兩個夢出發,兩廳院旗艦計畫《很久沒有敬我了你》
找來國內幾位頂尖好手組成製作團隊,除了張四十三統籌策劃以及鄭捷任的音樂製作之外,
總共更邀請了三位導演跨刀,一位是黎煥雄,另一位是吳米森,
分別在劇場及電影中揮灑創意外,
另外加上台北點影評審團特別獎的導演陳龍男側拍紀錄片。
音樂的編曲委託金曲金馬雙料才女李欣芸來編寫觀眾最喜愛的音樂;
影像設計則是榮獲多次葛萊美獎入圍的蕭青陽。
結合電影、劇場、原住民音樂的跨領域合作,
勢必將呈現台灣使上前所未有的原創「電影.音 樂.劇」。
此次舞台上演出的,除了國家交響樂團,
還有多位重量級的金曲歌手共同擔任影片角色及現場演唱。
有被譽為「民謠之父」的胡德夫、金曲歌王陳建年、歌后紀曉君、
金曲獎最佳演唱組合昊恩與家家,
以及金曲獎最佳原住民專輯與最佳演唱組合南王姊妹花、Am家族等卡司,
還有來自台東的小朋友們聯合演出。
結合傳統歌謠與交響樂,當代創作及電影影像,
並動員三百多名演員及工作團隊,堪稱為台灣跨界合作的一項重大創舉。
電影當媒介,在音樂廳中上映部落真實場景
為什麼要在音樂廳的節目中加上電影?張四十三表示:
「我不是要演戲給大家看,我是要在舞台上演奏音樂,
電影只是讓大家融入這個音樂的影像而已。我要表達的就是音樂,很絕對!」
舞台上有歌手唱歌、有演奏者演奏,
電影中的角色與真實的人物可以在虛實之間並置或轉換,
將這麼多不同的表演藝術同台演出,需要的就是一 個媒介,
而這場演出的媒介就是影像、就是電影。
它是一個情緒,可能是在反映當下的氛圍,或者是下一首歌曲的預告。
拋出這個想法,大家都非常地贊同,也吸引了大家一起來「玩」,
但製作啟動之後,才發現這個理想其實困難重重!
耗時兩年的製作,讓張四十三直呼自己當初接這個案子,完全是一份「憨膽」!
要將每個單位的創意取捨得宜、要讓演出點對點的結合搭配完美,
還必須尊重部落同意拍攝、祭典歌曲取得長老認同……
他搖著頭說:「如果現在重新問我會不會去做這個企劃,我會說NO。
因為實在很『盧』,真的是做唱片以來最『盧』的一次。」
回到音樂廳,觀眾席演唱的女孩觸動了指揮幼兒時對原住民保母的印象,
在為節目企畫想破頭的他離開了台北,獨自來到台東進到部落。
遇到計程車司機、遇到好玩的事物、遇到挫折,遇到一段若有似無的感情,
以一個「人」的本位單純地參加他們的祭典,並慢慢受到族人認同。
但事實上,原住民音樂也可以說是另類的古典音樂,
而這兩者的交織其實在現實的生活中也正在進行著。
教會的禮拜、美國的民謠、古調的傳唱、朗朗上口的台語歌謠、流行歌曲的新創……
當西洋古典音樂遇上原住民古典音樂,台上上演的不正是部落裡的真實場景?
而最後指揮帶領著歌手坐上火車準備北上前,
突然跑到稻田裡,張開雙手深吸了一口氣,這個享受的滋味,
究竟是稻草、洗衣粉,還是山豬肉?
保母身上的氣味,屆時能不能讓大家在現場親身聞到?至今還是一個謎。
原住民音樂與西洋管絃樂的美麗交集
原住民的傳統歌謠清唱就很好聽,要保持歌曲原本的魅力、不能太西洋化。
但明明搬到音樂廳當中,用的又是西洋管絃樂團,
簡文彬開出的條件等於給編曲的李欣芸出了一個莫大的難題。
幸好原本就喜歡原住民音樂、也很喜歡旅行的她,
一直以來就陸續在台東地區做過採集與音樂改編,其中的拿捏對她來說不成問題。
細心、耐心、小心,讓她贏得了團員與歌手們的信賴。
針對每個歌手的音域、特色所編成的旋律,
在管絃樂團的演奏下,第一個聲音就讓排練現場的工作人員感動地落下淚來。
在國家音樂廳的殿堂,歌唱出來自山林海洋的之美,
《很久沒有敬我了你》以傳統柔和嶄新的表演「敬」原住民的歌謠寶藏,
也「敬」台灣這塊土地的生命力!

以上資料來源Yahoo新聞網

以下資料來源Yahoo新聞網
吳米森 從「人」出發讓美好聲音顯影 專訪《很久沒有敬我了你》影像導演
PAR表演藝術雜誌更新日期:2010-02-07 記者:文字 周行

擅長把城市裡的青春、愛情拍得甜美迷離而微帶哀愁的電影導演吳米森,
這次加入《很久沒有敬我了你》的影像創作部分,
將以過去少有的樸素面貌,訴說一則年輕指揮家尋找原住民文化與音樂的故事,
間錯他與當地卑南少女似有若無的感情。
吳米森表示,他希望呈現部落的「真實」,呈現他們緊密的情感與愛唱歌的生活。
原來,在應張四十三邀請加入《很久沒有敬我了你》製作計畫之前,
吳米森已經著手在寫一個平埔族的電影劇本了。
但,坦白說,把吳米森跟原住民連結在一起,有點奇怪
一個好擅長把城市裡的青春、愛情拍得甜美迷離而微帶哀愁的電影導演,
跟生活素樸、緊密黏著土地感的原住民?
吳米森回以苦笑,「不知道是被貼標籤,還是以前作品中從未觸及這塊,
總之,在張四十三問我對原住民有沒有興趣前,沒人找我拍這類片子。」
他不諱言,過去自己確實對原住民沒有特別興趣,
之所以寫平埔族劇本,跟早前進行西藏議題的紀錄片拍攝,
以及這幾年生活狀態的改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是純粹在城市生長的小孩,連出國唸書也是到紐約這大城市。
我幾乎沒離開過台北,不要說台北了,要不是這幾年住在台北縣,
以前我連台北市也很少離開……」
吳米森笑稱,曾被朋友形容「沒辦法在沒有便利商店的地方生存」的他,
因生活轉變,創作於焉邁向不同途徑。
在西藏拍攝時,他面臨傳統與現代差異的辯證,連帶思索起「人類本質」的大哉問。
「我常覺得現代人不是真正的人,是人類的突變種,
不知道為什麼變成會戰爭、會打殺……這副德性」,
本質思辨一路來到自己身上,他想起曾讀過一份報告,指出
「多數漢人都有平埔族血統」的說法,基於對「自己到底是什麼人」的好奇,
他展開對原住民的大量蒐資閱讀,發現這是塊史料相當欠缺的處女地;
從另一個角度說,想像和創作的翅膀卻得以伸展、自在飛翔。
比如,在修改多次的某版劇本中,吳米森描繪了當代矮黑人的傳奇
居住在機場的矮黑人們,會在白天變裝成友邦大使,
穿著正式的在機場裡走來走去……。
從科幻片到指揮家的回憶之旅
奇幻魔魅的影像敘事,堪稱影迷辨識吳米森的正字標記,
然而這個導演腦袋中大量異想天開的點子,
也曾讓張四十三和簡文彬等人在計畫初期的討論傻眼,流了一地冷汗。
吳米森加入《很久沒有敬我了你》計畫後,一開始對要拍什麼故事,大家仍無頭緒。
直到某次簡文彬返台,眾人相約至板橋找胡德夫,胡碰巧不在,
吳米森、張四十三、簡文彬等人便就近到一家咖啡店腦力激盪,催生故事。
「我衝很快,馬上丟了一個科幻片的點子,接著一口氣講了十分鐘。
這是個發生在未來的故事,在那個連故宮博物院都不再存在的時空,
沒有傳統,沒有歷史,只剩下原住民的音樂,所以人們要用音樂解碼,尋找過去……」
吳米森笑說,聽完後留著冷汗的簡、張兩人離開座位,
在外面抽了支菸,語重心長告訴他:
「吳導,是這樣,這是兩廳院旗艦計畫,科幻片可能會把大家嚇壞……」
於是,簡文彬被「逼著」丟出他的童年回憶。
原來,他幼時曾有個年輕的原住民保母,一次放假離開後卻再也沒回來,
讓依賴她的小簡文彬反應非常激烈。
這個失落的記憶,直到簡文彬三十多歲,父母到德國探望他時才被重新揭起。
「大家一聽都『啊!』,我也感覺故事當下就成立了。
想想看,一個當代知名的指揮家,童年時有位原住民保母……」
就這樣,《很久沒有敬我了你》中的影像呈現,
由一個前往保母故鄉——台東南王部落尋找童年記憶的指揮家開始說起。
我好像在歌舞片中的魔幻場景……
正式開拍前,吳米森曾對自己不夠熟悉南王部落和原住民文化相當焦慮。
幸好,角頭音樂的鄭捷任、歌手昊恩等人花了相當多時間和他聊天,
聊原住民、聊南王,聊昊恩身為武士的生活經驗,
以及自詡「最像原住民的漢人」的捷任,提供長年的深刻觀察,
「他們聊到的小故事太多,我一時也難以一一回顧,
但這樣的談話,解除了我的很多焦慮,那種對不熟悉事物的焦慮。」
不熟悉,帶來陌生感,也稀釋了真實。
過去,吳米森對電視新聞中某高官到訪部落,
原住民就會穿著傳統服飾、載歌載舞的鏡頭相當困惑,
「總覺得不真實,那樣的傳統、那樣的影像是真的嗎?和昊恩聊過才知道,
除非祭典,平常他們不會穿著傳統服裝走來走去,
但在那樣的鏡頭下,你很容易會有種……異國情調的感覺。」
這樣的畫面,也讓明明與我們生活在同一片土地、
某種程度上領略相似文化薰陶的原住民,變成一種「他者」,
且循環出種種刻板印象與誤解,
「就好像大家都以為原住民就是喝小米酒,但是,他們也喝海尼根啊!」
儘管希望呈現出「真實」,去年夏天親赴南王部落實地勘查的吳米森,
也曾為了南王部落與想像不同,陷入「該怎麼拍」的天人交戰。
「南王離台東市區很近,是個極度都會型的部落。第一次勘景後我就想,
會不會拍完後人家以為我根本是在台北某個社區取景?」
苦思之後,吳米森選擇不從空間場景強調南王的特質,
而是專注於當地緊密的人際關係,情感的密切聯繫。
「我當然可以搭一個傳統牌樓的場景,告訴觀眾這裡如何有風味,
但那樣就太消費一個文化了,也會再一次用影像助長『他者化』。」吳米森說。
選擇從「人」出發,因為吳米森的最深感動與最大驚喜,
就來自於這群把音樂融入生活、家族社區關係緊密的南王住民。
「我第一次和張四十三跟陳建年坐飛機到台東,剛從機場出來就看到巴奈在路邊買飲料;
到部落後,又發現人們幾乎彼此認識,他們都是有親族關係的,
比如我們爺爺的爺爺是同一個人。在台北,人與人見面幾乎都在特定場合,
比如電影圈的人就是在電影院、試映會;但他們走到哪裡都會遇到認識的人。」
吳米森嘆道,「是好神奇的地方!」不只人人皆友朋,「生活即歌唱」也讓吳米森稱奇。
「有天我們帶酒到某人家的院子聊天,那天除了陳建年、昊恩、
紀曉君的妹妹……很多人的親戚都來了。我們都知道建年、昊恩會唱歌,
但那天,當建年幫吉他調音時,有個男生從他手中拿走吉他,就唱起來了,而且很會唱!」
對吳米森而言,驚奇感是因自己的生活文化中,
一般人(或說漢人好了)只會去特定場所、因特定目的而唱歌,
比如在KTV唱歌宣洩失戀之苦,搞得跟「噪音製造 所」一樣,
「但他們唱歌就跟聊天一樣,你唱完換我唱……他們是用音樂在溝通的,」
吳米森笑著說,「那個夜晚對我因此顯得非常魔幻。好像看歌舞片,
人人開頭 就會唱歌。相較之下,不能輕鬆唱歌的現代人,難道不算基因突變嗎?」
只能在劇場裡看到的「電影」
赴南王拍攝的工作告一段落,正緊鑼密鼓拍台北場景、同時進行剪接後製,
對觀眾將在音樂廳見識到怎樣的影像、音樂、戲劇跨界創作,
吳米森坦白地說:「我現在還沒有答案。」沒錯,影像將以吳米森過去少有的樸素面貌,
訴說一則年輕指揮家尋找原住民文化與音樂的故事,
間錯他與當地卑南少女似有若無的感情,
然而,影像敘事如何流暢銜接現場的歌手演唱與樂團演奏?
吳米森說,「如何不讓影像和劇場消磨掉彼此的光采,是很難的挑戰。
我在拍片時不斷意識到這點,因此拍攝不只考慮景框內的呈現,
還包括影像和框外世界的關聯。」
他深知多媒體在劇場牽涉諸多技術環節,未必是國內現有環境能克服,
唯一能訴諸的準則,是「不要強出頭」,
「影像最好不要太長,要讓觀眾趕快連結去聽現場音樂。」
對創作者來說,這是很矛盾的退讓,但吳米森在乎的是一場表演中,
所有元素如何構成一環環相扣的整體,而非自己要拍出怎樣絢爛耀眼的影像作品。
也因此,儘管片子還在後製,他已經決定,這段影像將和現場演出擁有同樣長度的生命。
演出結束後,他不會複製發行,更不會有所謂「導演完整版」,
「我甚至在想要不要銷毀底片」,因為,
「我無法、也不能在影像中表現劇場性,那麼能否以劇場『不能複製』的形式呈現呢?」
問吳米森怎麼看待自己參與這場「旗艦級」跨界合作,
他形容自己扮演的是鐵達尼號中小螺絲釘的角色,重要的不在影像的石破天驚,
「真正主角還是音樂本身,是人跟人之間的情感品質。」
遼闊土地的小小角落,有一群真實的人,真實的歌唱,真實的生活。
這就是吳米森試圖以鏡頭記錄,要帶進國家音樂廳告訴人們的事情。

以上資料來源Yahoo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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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台灣國際藝術節官方網站 http://tif.ntch.edu.tw/

2 則留言:

咪媽 提到...

這劇名真有話題性,好有趣!
我也好久沒來敬妳了。
'我們全家都了解妳的明白'...
真想多學幾句!

Amy Wang 提到...

原住民朋友有些對話真的很好玩
那天看戲還真的蠻多笑點的,但是笑過就忘啦~
改天想到再補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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